清音渺渺望星空,盛夏乘凉吹夜风。
一曲情歌飞梦里,两行热泪落腮冲。
感怀未了从前愿,寻觅多年不见踪。
思念常及忧隐在,当初悔恨向天扔。
……
那一夜,和小陈聊了很多,不知不觉窗外撒进了一缕晨光。对于洗白的我来说,澳门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,不顾彻夜未眠,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关闸。
依靠在情侣路的大树上,遥望港珠澳大桥,海风轻抚,一路海和满眼绿。裤兜里掏出烟盒,幸好还有一根,捋了捋皱巴巴的香烟,点燃深吸一口,舒展了一下身体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这一刻,对于一个正常人是多么的惬意,但是放在一个身无分文,流落街头的末路人,短暂的舒适都是一种奢侈。
「爸爸,爸爸,你看,那里有只鸟。」假寐中被稚气的童声惊醒。
「别跑,小心摔倒,爸爸抱你去看。」眼前一个衣衫得体的男人紧赶两步追上了蹒跚学步的小女孩,慈爱的抱了起来,向着岸边走去…..
看着眼前的父女,泪水不自禁的眼角滑落。这一幕那么温馨又是那么遥远,两个月还是三个月没有见过儿子了,他还好吗?多想再抱抱他,亲亲他……
沦落珠海街头,眼前的男人让我自惭形愧。回首往昔,我又何尝不是这样,可现在,盲流这两个字用在我身上恰如其分。
如果每次能做到止盈止损,及时出关,又怎能落到这般地步,可这四个字说来容易,自己又何尝做到过,止盈容易,止损难。
弹掉手里的烟头,六月的一幕再一次把自己拉进了自责中。
……
6月5号横琴进关,此次压力缠身,几个款项都要弥补,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澳门。
相熟的店铺一次刷出120万港币,回到四季酒店点了一份餐。静静地看着桌上的港币,迟迟不敢下楼,一决生死还是补天?两个想法不断在脑海中交织着,此次出关如果带不够500万人民币很多事情于事无补。
思虑半天,还是在沐浴更衣后把100万港币留在了保险箱,只带了20万。定下一个场子赢5万的目标,准备游场投注。一来可以在换场途中清醒头脑。二来想轮换运势,在一个场子运势用尽之时,及时转运,赌徒有时候还是很迷信的。
自信满满的第一站到了百丽宫,这里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地方,二楼非常的清净,推开门,一个大露台,一杯香茗,一根烟,博弈之余看着夜色很是惬意。但这次我不是欣赏夜色,我是来抢钱,抢曾经属于我的财富。
账房兑换了20万的筹码,随意选了一个台坐下,点了一杯啤酒看着桌上一个年纪和我相仿戴眼镜的哥们下注。
他刚输了一口两万,懊悔的推了推眼镜:「哥,打啥?」看我坐下,他扭头问道。
「要知道打啥,我这一百多斤都扔上去了。」端起酒杯,开玩笑的说道。
「打撒!」他撇给荷官一万的筹码,随后庄闲对子和还有幸运6各下了2000。
闲赢无对,荷官收走了筹码,连飞三把后,我两万打闲。眼镜瞄了瞄我,推了三万压到闲上中线,对荷官说道:「给这个大哥看。」
第一把玩的就是气势,我没有晕牌,接过扑克,直接翻开在桌上,七点不算小了。「露露!」眼镜看着荷官喊到。荷官开牌5点,补牌三边,有惊无险收回筹码。
「这会太邪,牌都不敢看,打什么死什么,以后你看。」眼镜收回筹码看着我说道。